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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寻路(三)

*整体cp为all明,总共有三个平行世界的未明出场,一个世界一个cp,每个世界里面1v1,详细补充见寻路(一)

*归乡·寻路(一)(二)

————以下正文————


东方未明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充满各种戏剧性的巧合,大多集中在他偶遇谷月轩到他在天龙山顶奠定霸主之位的那段时间。

自从他登上皇位,之后的日子与之前相比反而变得平常起来。

是以,像这种超出常理之外的离奇惊喜,他倒是很久未见了。


琴音缓缓响起,似乎只是山野之人随意弹奏,平和的音乐使侍从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音乐中熟悉的感觉叫皇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表情松懈的随侍。

这等琴艺造诣举世罕见,便是他这曾亲耳听过百花楼弟子魔音之人也受到这无忧无虑的琴音影响。

弹琴之人抓住一个机会,琴音意境急转,内含豪迈不羁之情,一首傲笑红尘紧接着无忧无虑的尾声,如一记重锤砸入人心。

一柄铁扇如凭空出现,紧接着轻巧的飞燕凌波之声,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霸道之势向恍惚中的侍从们袭来,扇面破空之声如风雨骤降,打落四面八方,重重击在众人穴位之上,不差分毫。

来袭之人落在七倒八歪的侍从正中,铁扇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刺目的银光,扇面一张一合,前一面画的是乌云盖顶,风雨飘摇,后一面是花鸟山水,其上诗文笔锋遒劲如寒松霜竹。

这一顿,铁扇在他手中就换了一种意境,换了一种风流,他冲着皇帝袭来,举手投足是一股文人特有,在诗书画中沉浸而得,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才气。

执扇如执笔,如行文作画,泼墨自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直冲皇帝身上要穴点去。

皇帝不慌不忙,抬手一指,浑厚内力形成指尖无双利刃,与铁扇直接相撞,震开来人攻势。

铁扇被震偏离轨道,不慌不忙换了一种走势,描绘着苍松劲竹,笔锋锐利,迎着皇帝的指尖,硬生生逼出一个破绽,直刺而来。


“不错!”皇帝颔首赞道,一招阳关三叠狠狠拍在来人胸前,将他逼退数步,衣袍下左手背上有一道划痕,殷虹血珠从伤口内渗出,手指微颤,浑身竟有久违的无力之感。

近年来已少有人能让他受伤了。

“能将不同的曲目流利连接起来,先后用的两种扇法,前者含狂风迅雷之势,后者有诗书画三绝的才气。”皇帝略作停顿,“你这魔音之法,还有那后一种短柄技法,倒是叫我想起几个故人来。”

“第一题回答正确。”来人揉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几声,补充道:“不过我可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你之后一题的正确答案我可就不知道了。”

皇帝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的面容,那张脸孔浑然天成,看不出半点伪造的痕迹,他心里有了一个离奇的想法,唤道:“东方未明?”

时空旅者粲然一笑,“哎!”

皇帝挑眉,沉下脸叹息道:“内功太差。”

旅者被狠狠呛了一口,也不急,得意地晃着自己手中的铁扇,嬉笑道:“基础功的方面我是怎么也赶不上你的,不过你确定自己还有力气和我打吗?”

皇帝镇定自若,俯视着旅者:“朕很少告诉别人,朕曾有奇遇,是百毒不侵之身。”

“这么巧,我也是啊。”旅者耸肩,“要不是有这自己特制的麻药,我连上个手术台都不能闭上双眼。”

绕着皇帝,旅者走到皇帝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石桌上有一长方形木盒和一副茶具,他自顾自倒了杯茶,抬手指着自己对面,皇帝身侧的石凳。“我们都是东方未明,何不握手言和,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眼神叫旅者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他坐在旅者的对面,对着旅者抬起了茶杯。

被这人一身气势所摄,旅者条件反射就接过来帮他换了杯热茶。

“茶艺不错。”皇帝悠然品评,旅者楞了一下,懊恼地抬手拍自个儿的脑门。

另一个自己简直霸道总裁!宝宝差点儿给他跪安了!


“所以?你想要什么?”

“过去。”

“过去?”

“对。”旅者答:“我想要知道,在你的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皇帝放下茶盏,一手撑在石桌上附身靠近旅者,他对上旅者的视线,眼中意味不明,叫旅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

他审视着旅者,良久,轻笑一声坐回原位,旅者亦悄然松了口气。

“过去太多,细细说来时间恐怕不够。”皇帝道,“不过,你若是有几个确定的问题,我倒是可以给你答案。”

您老好歹有点受制于人的感觉啊。旅者恨恨磨牙,心里暗自琢磨着,虽然没有达到最佳期望,但肯开口就还好。

要是这个自己死活不说的话,自己一个外来人,为了不影响这个世界的局势,还真不好对他做些什么。


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到底该问些什么?旅者张了张嘴,第一个浮上脑海的是之前在逍遥谷的后山见到的三座坟墓,他眼神一暗,五指紧攥,低声问:“你……逍遥谷里,你的师父和师兄,还有老胡,都是你杀的吗?”

皇帝瞥了他一眼,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是。”斩钉截铁。

旅者直接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他右手握拳锤在桌面上,瞪着面前神态悠然的人,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又跌坐在石凳上,垂首望着自己交握的指尖。

皇帝开口了。

“你既然了解当初的事情,就该知朕天生一副蛇蝎心肠。”

旅者沉默片刻,轻声低喃道:“我、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从你这里才能了解清楚。”

“那现在呢?”皇帝反问:“你了解了吗?”

旅者咬牙,深吸一口气,接连大声发问。

“你怎么看你的师父?”

“武学宗师,精通六艺,可惜不通人心。”

“老胡呢?”

“忠心可表,脱不了江湖人的血性和愚蠢。”

“谷月轩呢?”

“如九天明月,仁善君子,太过完美反而显其残缺。”

“荆棘呢?”

皇帝停了一瞬。

“……一个到最后才明白自己错误的人。”

“那他们……”旅者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对你如何?”

“师父倾囊以授,大师兄爱护有加,二师兄生死相托,仆从细心照料。”

“——那你为何要对他们下杀手!”

在旅者的吼声之中,皇帝冷笑着迎上了旅者的视线。

“该我问了。”他说。


“若有一日,当你知道你以为的一生幸之所起,亦是你一生不幸之所起,该当如何?”

“若有一日,你忽而发现,往日所坚信者不过为冠冕堂皇的谎言,又该当如何?”


旅者愣在原地,颤声问道:“你……你恨他们?”

缓缓地,皇帝摇了摇头。

“错了。”

“我尊一人,敬一人,爱一人,友一人。”皇帝轻笑,“不过是他们挡在了我的路上,仅此而已。”

旅者一时失声,而皇帝扶着石桌站起身来,俯视他,道:“你还犯了第二个错误。”

“你不该——”电光火石之间,皇帝扼制旅者的咽喉,五指泛起青紫之色。“即使同是百毒不侵,你我的内力却是天差地别,你实不该拿你的限度来度量我。”

他活动另一只手,五根手指灵活自如,“你看,到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恢复了。”


被皇帝制住命门,旅者思考着脱困的方式,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他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皇帝也注意到了,将那木盒从他怀里掏了出去。

艰难地辨认着眼前的事物,旅者瞬间明白过来,心中生出一种悲戚。

“咳、我见过他。”旅者强撑着说道:“我见过——”

“荆棘?”皇帝帮他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旅者猛然瞪大了双眼,皇帝放开了手,他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捂着喉咙喘息。

“时间到了。”皇帝面无表情,他转身打开了一直放在石桌上的长方形木盒,旅者向盒内看去,只见一刀一剑。

这剑剑身为深蓝,上有浅蓝图纹,剑脊尾部有一太极图案,剑尖竟从半路分成两处。

这刀刀柄位于正中,两侧刀刃如半轮弯月各自倾斜,亦是十分奇异。

这一刀,一剑,身经百战,因主人的细心呵护而不减半分风采,让旅者想起一个人,想起荆棘。

他恍然大悟,满脸的惊诧,音声中染上沉郁之色,望着皇帝,一时间不知该露出何等表情才是。


“你……”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这里杀你?”


“我怎会不知。”


皇帝左手持刀,右手执剑,各自颠了颠,将刀别在身侧,剑拿在手中细细观赏。

“山崖下只剩凝固的血迹,我怎不知他还活着;他一路行来不曾躲藏,我怎不知他为我而来;我招摇出宫,江瑜定将我行踪知会于他,他又怎会不知我是在等他。”

皇帝垂眸,浓密的睫毛将他神色遮掩,唇边笑意含三分愉悦。

“他终于要来见我了。”皇帝轻轻摇头,终于等到了早已预料到的一刻,他的语气仿若叹息。

“他也终于不想再活下去了。”

旅者双唇蠕动,怔怔看着皇帝,不知该如何言语。

有一人自远方行来,他步伐坚定,每踏出一步,身上杀气便浓重一分,及至近前,他已是一把无双的利刃,逼向皇帝。

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皇帝,不曾有半分偏移。

当旅者与皇帝站在一处,任何人都可以在短时间将他二人区分,而这个人,更是在睁眼的那一瞬间,便只认出了皇帝一人。


荆棘来了。


皇帝静静地注视着他,忽而发出一声朗笑,笑声中尽是酣畅。

刹那间,兵刃相接。

一人是刀剑合一,十年磨砺的刺客,一人是天资绝顶,武功盖世的皇者。

旅者的武艺相较这二人只算稀疏平常,是以他紧盯眼前局势,从这二人的交手之中悟出无数。

佛刀魔剑交互身前,荆棘眼神专注,忘却仇恨,忘却世间所有,心中只余眼前的对手,只余锐利的杀意。

他出手了。

十年沉寂,十年怒恨,在他手中化作一道一往无前的寒芒,直劈而下。

躲不过,逃不掉,防不了,旅者冷汗涔涔,震慑于这无边杀意。


“东方未明!”


皇帝闻声,剑尖抬起,直指面前杀器。

只听得一声脆响,连带着引起一串铁器碎裂之声。

太乙剑只余剑柄,而荆棘手中寒光稍寂。

忽有黄褐色弯月升起,光华轮转,笼罩他整个视野。


耳边一片静寂,只余草木之声。

旅者定睛看去,皇帝一手握着太乙剑柄,另一手提着太乙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从肩头直至手腕,鲜血涌出,沿着刀刃染出血色新月。

皇帝松开五指,太乙剑的碎片和鲜红的太乙刀落在昔日主人身旁。

“你死在我手上。”皇帝的低语传入旅者的耳中,他望着远方,那双眼是深不见底的幽谭,有些幻觉般的情绪如水面波光一闪而过。

回过神时,皇帝已经看了过来。

“怎样?”皇帝问:“要趁这时杀我吗?”

旅者摇头,望向皇帝的眼神晦暗不明。

“我真的……搞不懂你这个人。”旅者起身,将自制的伤药放在石桌上,接着道:“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要怎样才能变成你。”

“我不是你,我走错路了。”旅者苦笑,“我要找的路,应该在和这相反的方向。”

皇帝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旅者神色不忍,看向荆棘的尸体,问:“他呢?你打算把他怎样。”

皇帝答:“就以太乙剑,太乙刀为墓碑,叫人葬回逍遥谷。至于佛剑魔刀,失了主人的兵器,送去诞生之地熔了就是。”

说话间,他的神情如他的话语一般淡漠。



26 Feb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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