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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寻路(二)

*整体cp为all明,总共有三个平行世界的未明出场,一个世界一个cp,每个世界里面1v1,详细补充见寻路(一)

*归乡·寻路(一)(三)

————以下正文————


“荆棘?”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想到自己的名字也不怎么正常,东方未明也就撂下不管,专心在回忆里翻找相应的信息。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大脑里一片空白,要想找到自己过去的记忆,只这一个名字还远远不够。

这个事实叫他一时间有些泄气,不过难得得到一个这么接近的线索,东方未明很快又振奋起来。

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一定会拿回自己的过去!

而在那之前,挡在这天通往过去的道路上的第一个障碍,就是眼前这个正皱着眉头审视自己的人。

这人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绝不能就这样放过,只是自己刚答应了赵研要护他去洛阳,又不能失信于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人和自己一起去洛阳呢?


“你……”东方未明思索片刻,“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干嘛要打我?”

荆棘面色愈加不渝,啐了一口,狠狠瞪着他。

东方未明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这让荆棘的脸色略微和缓,但很快,便以更加凌厉的眼神瞪了过来。

“岳烁……啧!”他看起来很烦躁,“完全没听过的名字,小子,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说话间,东方未明注意到荆棘的手始终放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如一头孤狼审视着猎物,大有一言不合就刀刃相向的架势。

——我就是个武功二流的文艺技术宅而已,何苦这么大杀气啊!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和自己的曾经有关的世界,那么这个人不会就是自己的仇人吧?

糟了糟了,在这里要是不能打消这个人的疑虑的话,别说寻找自己的过去了,自个的人生安全都会有点危险了。

“大侠您先冷静一下——”东方未明思绪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安抚这个人的同时找个理由打听打听,最好是能哄他和自己同行来得到更多的信息。可他一张口,荆棘就用一种比之前更加凶狠的表情瞪着他,叫他连忙闭嘴,咽了口口水,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得这位大侠不爽。

不过好在荆棘的表情虽然更加糟糕,身上的杀气却收敛了不少,手虽还扶在刀柄上,但已经没有了一触即发的气势,东方未明也就收了先毒昏他再说的心思。

“大侠……”他试探着张口,荆棘却已经移开了视线,在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向他,道:“你若是不想惹事,就少待在洛阳附近。省得那天不明不白就丢了性命。”言罢,几个起落间干脆利落地消失在远处,完全没有打理东方未明的想法。

“——结果你至少把来意解释清楚啊!”东方未明对着荆棘的背影吼了一句,用完好的手接住飞来的药瓶,打开闻了闻,认出是常用的伤药,边嘟囔着边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这人走的太果断,他险些没能动手脚追踪。

东方未明摸了摸自己揣在怀里的小木盒,呲牙一笑。五日之内,不管那人身在何方,他都有信心再追上去。

他心情愉悦地哼起广场舞常用神曲,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赵研扛在肩上,四下张望一番,冲着村里唯一一个仍亮着灯的房屋而去。


这家主人在东方未明看来很是奇怪,深更半夜不熄灯不说,以他卓越的耳功,站在门前竟然都听不到有人在活动的声音。要不是还有一个呼吸声延绵不绝,东方未明都想直接闯进去看看情况。

他试着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大声喊也一无所得,沉思片刻,干脆小心推开门看看情况,

屋内只有一名身材矮小的老者背对他坐在桌前,东方未明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抬头向他面前的木桌上看去,咦了一声,径自走到老者对面,执一枚白子,伴随着一声脆响落在木桌之上。

“好!”老者惊叹一声,略一思索,落下一枚黑子。

这木桌之上原是置一副檀木棋具,老者棋力上佳,摆出的残局叫东方未明见猎心喜,接着局面和老者对弈。

两个棋痴你来我往,最后东方未明以半子之差获胜,仍意犹未尽,抬首望去,才发现那终于从棋面中回过神来的人看上去竟只有二十多岁,只是生就了一头华发,才叫东方未明从背后望去,一时间将他当做了垂暮老者。

他心中生出几分羞赫,又觉自己之前擅自打扰实在失礼,歉声道:“在下岳烁,江湖人士,与友人同行至此,见村中仅此处仍有灯火,料想主人家还未歇息,欲借宿一宿。冒昧打扰,见这棋局实在有趣,一时技痒,还望小哥勿怪。”

“哪里。”青年痴痴望着棋盘,“公子唤我‘阿仁’便是,您帮我解了这一盘棋,我自是感激不尽。家中有一张木床,床褥三日前刚洗过,只是有些旧了,只要公子不嫌弃,尽管拿去。”

他说着,从一旁取了纸笔,道:“我还要记下这一局棋,公子自便。”说着,抬头望了东方未明一眼,立时顿住,皱眉道:“公子……倒是和我幼时常见的一人极为相像。”

东方未明动作一滞,紧接着取了被褥将被他忘在一旁地板上蜷着的赵研卷起来,状似无意间问道:“那人……可是叫东方未明?”

阿仁目不斜视,应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东方未明将赵研包好又打了个结,心想这些痴迷某一方面技艺的人果然比常人心中少几分敬畏,笑道:“之前也有人说我长得和他人相像,在下心里好奇地很,阿仁小哥,那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阿仁停下了笔,眉头缓缓皱在一起。


“我……我也不是很明白。”

“他曾经帮我找过酸梅,之后入了逍遥谷,也收拾过这边一个叫黄骆的恶人。过了几年,有人说他当了皇帝,村里的大家都怕他要报复当初大家误会他的事情,很多人都走了,不过直到现在村里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公子若是想了解他,倒是可以去逍遥谷看看,就在这边往北,过了洛阳再走一段路就是了。因为和今上有关,也没人敢碰那块地方,公子只要看到用竹篱笆围起来的一片桃树林和几间草屋,也就能认出来了。”

东方未明正要道谢,就听阿仁补充道:“听说他杀了自己的两个师兄、师父和谷里的忠仆,那边现在应该已经荒废了。”

东方未明怔住,心中五味陈杂,低声问道:“那……他的师父师兄和那位忠仆,他们都叫做什么名字?”

阿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老师傅无瑕子,大弟子谷月轩,二弟子荆棘,至于那位忠仆,大家都叫他老胡。”

“那位现在的身份毕竟……公子还是不要探究地太过为好。”

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情,东方未明讪笑着:“我就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已……这身份之上的差距,我也是明白的。”

阿仁点了点头,再次专注于棋盘之上,东方未明愣愣地盯着眼前的景色,半晌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咬紧下唇,他自己清楚自己之前的话到底有多干涩。

赵研已经打起了呼噜,东方未明估计他这一睡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来,又从阿仁的语气中判断出逍遥谷不会离杜康村太远,他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轻声走出门去,打算趁着赵研醒之前的空档去逍遥谷看看。

名字一样,相貌一样,那个东方未明很可能就是自己。

若他真是自己,那么逍遥谷里,一定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件事情的证据,

若自己真是他,那么……那么……

“我……这里的我……是个弑师杀兄的恶人吗?”

阿仁口中得到的信息,那位和逍遥谷二弟子同名的剑客一见面就砍过来的刀锋……

虽不知为什么据说死去的荆棘还活着,但这个东方未明确实做了足以让他的二师兄恨之入骨的事情。


时至黄昏,夕阳的冷光穿过窗纸照射在房中人的身上。他盘腿坐在床铺之上,床帘将本要照射在他面容上的光芒遮掩,使得暗红色的光芒止步于他双膝所放的兵器之上。纯白的长剑被染上猩红,形状奇特的刀锋在这光芒下如恶鬼的爪牙渴饮鲜血,映衬着阴影中他额上可怖的疤痕,让一个人看上去却更像是一只凶猛的恶兽。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眼里泛着夕阳的鲜红,如刀光剑影,刺向门外。

“滚出来!”他音声沙哑,低声喝道。

门外站着一个人,伴随这身影一同到来的是食物的香气,一种可以让这世上最挑剔的老饕口水直流的香气。

按理说也到了客栈,他也曾吩咐过小二送饭,可这人脚步轻盈,呼吸绵长,根本不可能是那不通武艺的店小二。

他的双手握住兵器,门外人小心推开门缝,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容从门后探了出来。

东方未明!他下意识就要出手,那人感到危险,果断又缩了回去,轻盈的脚步弹出老远。


这人不是东方未明。

那一瞬间所看到的那双眼不是现在的东方未明的眼睛。


他啧了一声,心里生出一股烦躁,怒喝:“我警告过你别在洛阳附近徘徊,小子,你找死吗!”

东方未明见他已经认出自己,嬉笑着用身子挤开门,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端盘,其上放着四菜一汤,简单的家常菜目,因厨师的精心调制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我这不是给客官您送饭来了嘛。”他边说边开始布菜。

“哼!”荆棘抬起魔刀,随着他的动作,一线寒光从刀刃上划过。“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送饭。”东方未明立答,荆棘的刀刃往前送了三分。

“等等大侠冷静!其实我是盘缠不够给这家老板打工所以才——啊啊啊等等我说我说大侠你把刀放下!”

利刃紧贴着脖颈,东方未明眨了眨眼,委屈道:“我这不是好奇嘛。昨天晚上也遇到个人说我很像他见过的人,我就想着大侠你一上来就对我出手,大概也是认识那个和我很像的人,听小二说大侠就住在这儿,想找大侠你多了解了解而已。难得遇上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好奇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啊。”

见荆棘皱眉不语,他往桌上布好的饭菜斜了斜脑袋,道:“大侠,我就想了解一下而已,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这饭菜再不吃就凉了,我做这些也蛮辛苦,您就——”

“等一下。”荆棘忽然出声打断,指着桌上的饭菜,表情极其复杂,“你做的?”

东方未明茫然点头,“不是我自夸,在这方面,我绝对能在天下间名列前茅。”

荆棘一时失声,嘴角直抽,解锁一个极其纠结的扭曲表情。


“我再警告你一次。”荆棘已经没了杀气,收刀起身,“别在洛阳附近行动。”

他越过东方未明向门外走去,眼看着要走出门去,东方未明忽然开口道:“东方未明。”

荆棘顿住了,下一秒,他回身拔刀,刀刃再一次架在东方未明的咽喉。

“东方未明。”东方未明仿若毫无所觉,接着说:“你是要去杀他吗?大侠。”

刀刃上的寒意近在咫尺。

“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拼个你死我亡,对吧。”

他从见到荆棘的时候就能判定,这个人要去杀一个人,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有像他那样,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眼神。

“你已经准备好应对死亡了,我说的没错吧。”

东方未明绷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随时准备应对荆棘的攻击。

“大侠,我就实话和你说了,我并没有过去的记忆。”东方未明的语气平淡,适中的音量刚好回荡在整个屋内。“我想了解东方未明的原因很简单——我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这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压抑而沉重的氛围之中,东方未明体内悄然运转金雁功,衣袖遮掩下的手中握着铁扇的一端。

他耳边回响着自己的心跳声,额上悄然划落一滴冷汗。若是荆棘出手,他有把握在第一时间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再借着自己的保命手段直接逃跑,避免生命危险。


“……”


“你不是他。”


荆棘沙哑的声音极为平静,干脆利落结束的尾音让他所说的四个字像是一种绝对的宣判。

脖颈上再无寒气,东方未明有些惊讶,眨了眨眼,问道:“为什么?”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因为东方未明没有这么年轻?因为东方未明没有这么差的武艺?因为东方未明没有这样一双眼睛?

荆棘忽然瞥见一旁的饭菜,眼角狠狠抽了抽,“那小子怎么可能去学做饭!”

“这个算是什么理由啊!”东方未明回身大喊,却已不见荆棘的身影。

东方未明哑然失笑,道:“可惜我就是东方未明啊,呃……虽然应该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就是了。”他看着桌上的饭菜叹了口气,又揉着自己的头发直笑,把饭菜收到端盘上打算去找赵研一起解决。

他想起前一晚上自己所看的那些东西,想起那荒芜的废屋,那些和他记忆中一字不差的武功秘籍,和他所拥有的一模一样的器具。

“大仁侠……”他一字一顿,清晰地低喃着挂在主房墙上的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副字,明明不是诗也不成文。


“东方未明,荆棘,谷月轩……”

“谷月轩……”


这样还不够,他想。

应该就在洛阳皇宫之中居住着的另一个自己,他要去见他一面。

有些他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必须要见到另一个自己才可以。


————补充————

关于邪明和旅明的不同:

天赋:

邪明:刻苦耐劳 武学奇才 心如蛇蝎

旅明:机敏聪慧 技艺高手 带头大哥

技能点分配:

邪明:招式 六维 学武

旅明:技艺 闲逛 生产

与对方相比最大的优点:

邪明:谋略

旅明:贤惠

26 Feb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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